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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分享的是:2025环保监管严格和能源成本高企,化工巨头产能退出欧洲市场
作为全球第二大化学品生产地,欧洲化工行业正经历前所未有的转型阵痛。近年来,受能源价格飙升、环保监管趋严等多重因素影响,巴斯夫、陶氏、壳牌等行业巨头纷纷缩减或退出欧洲产能,曾经的化工产业重镇正面临格局重塑。
欧洲化工行业曾是区域经济的重要支柱。2020年,欧盟27国共有2.9万家化工企业,涵盖药品、橡胶、塑料等多个领域,贡献了340万个就业岗位,占欧盟制造业总就业人数的12.3%,仅次于食品行业。从营收看,化学品在欧盟制造业中占据关键地位,2018年数据显示,其增加值和投资额在各行业中位居前列,其中石化产品是销售额占比最高的细分领域,占比达26%。
德国是欧洲化工产业的核心,占欧盟化学品销售额的33%,法国、意大利、荷兰等国紧随其后。这些企业凭借高学历劳动力和持续投资,长期在全球市场占据优势。然而,这一格局正在改变。2003年至2023年,欧盟在全球化学品市场的份额从28%降至13%,2023年销售额更是同比下降12.4%,其中本国内部销售额跌幅达32.3%。与之形成对比的是,中国在全球市场的占比从2013年的34%升至2023年的43%,成为全球化工产业的主要增长极。
能源是化工产业的“生命线”,而欧洲化工行业的能源困境与地缘冲突密切相关。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前,欧洲40%的天然气依赖俄罗斯进口。冲突引发能源供应格局剧变,欧洲天然气价格一度飙升至美国的3.3倍,直接推高了化工生产的核心成本。
以乙烯生产为例,2023年欧洲乙烯生产成本是美国的3.2倍,中东的数倍。作为化工基础原料,乙烯成本高企直接导致欧洲化学品在全球市场失去价格优势。数据显示,2021年起,欧盟从化学品净出口国转变为净进口国,过去两年产量下降约20%,2023年产能利用率仅为75%,远低于历史平均的81%,生产力和盈利能力持续承压。
欧洲化学工业联合会(CEFIC)指出,能源和化石原料成本占化工行业竞争力影响因素的30%-40%。当前,欧洲正加速摆脱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,但转型过程中的市场波动和替代能源成本,短期内仍难缓解化工企业的压力。
欧洲在全球碳中和进程中起步较早,2020年通过《欧洲气候法》明确2050年实现“碳中和”目标,其碳排放交易体系(EU-ETS)自2008年正式运行以来,已成为全球碳市场的标杆。2013年至2023年,欧盟碳排放交易证书收入增至近291亿欧元,企业减排成本持续上升。
2026年,欧盟碳关税(CBAM)将全面实施,涵盖化肥、有机化学品等多个化工细分领域。进口企业需按产品碳排放量购买证书,这进一步增加了生产和贸易成本。为符合碳中和要求,欧洲化工企业不得不投入巨资改造生产线,巴斯夫的可再生电力裂解技术、科思创的二氧化碳制聚醚多元醇等技术研发,虽体现了行业转型决心,但也推高了短期运营成本。
与此同时,欧洲左翼政党推动的严格监管政策加剧了行业压力。2025年,欧盟修订REACH法规(化学品注册、评估、许可和限制法规),对企业提出更严格的检测和注册要求,仅单种化学物质的检测费用就高达8.5万至57万欧元。绿党和社会党还对“放宽化妆品中有害化学物质使用”的提案提出强烈反对,要求强化健康与环境标准,这使得企业在合规成本和产品创新之间面临更复杂的平衡。
面对成本与监管的双重挤压,欧洲化工巨头的撤离行动不断升级。2024年以来,多家企业宣布关闭或出售欧洲产能:陶氏计划2027年前关闭德国博伦乙烯裂解装置等3处设施,涉及年产能数十万吨;英力士关闭了德国格拉德贝克的苯酚工厂,该工厂年产能65万吨,是其最大单套苯酚装置;利安德巴塞尔与科思创联合关闭荷兰的环氧丙烷生产装置,年产能31.5万吨;道达尔、壳牌、沙特基础工业公司等也纷纷缩减欧洲裂解装置规模。
企业撤离的原因高度一致:欧洲能源成本过高、碳税压力大、全球产能过剩导致盈利空间萎缩。以阿科玛为例,其关闭法国工厂的氯碱和氯甲烷生产线,直接指向“能源密集型产能的成本不竞争力”;亨斯曼关闭德国马来酸酐工厂时坦言,“高昂的能源成本和繁重的监管让欧洲业务难以为继”。
从行业影响看,欧洲化工产能的退出不仅改变了区域产业布局,也重塑了全球供应链。亚洲和北美凭借能源优势和市场潜力,正成为化工投资的新焦点。而欧洲化工行业未来的发展,或将更依赖高附加值的特种化学品和绿色技术,但这一转型能否填补传统产能撤离后的空白,仍有待观察。
欧洲化工产业的变局,既是能源与环保博弈的缩影,也是全球产业分工调整的体现。对于消费者和下游企业而言,这一过程可能带来产品价格波动和供应链重构,但长远来看,也可能推动全球化工产业向更低碳、更高效的方向转型。